大明劫-飞沫传播里的王朝覆灭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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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 | 李华 头条号:就药健康(天津市天津医院、药事网成员)
一
崇祯皇帝哭了。
他恨自己的爷爷,二十多年泡病号不上班,结果大明公司六个部门,五个没一把手,被后金公司把山海关外的市场份额几乎全抢走了。
他恨自己的爸爸,待基(登基的基,别想歪了)四十年,通话一个月,公司都快黄了,愣是嗑药给自己嗑死了。
他恨自己的哥哥,在皇帝界木匠活儿做的最好,在木匠界官儿做的最大,在皇帝、木匠两界,字儿认得最少(文盲)。
他恨他自己,命太苦,自17岁登基以来,早起晚睡,批阅奏章、召见大臣,励精图治,结果大明江山一年不如一年,干旱、蝗灾轮着个儿的折腾自己这份摇摇欲坠的祖业,这年头儿地主家也没余粮了,关外的皇太极还时不时的来慰问一下,又吃又拿。到了崇祯15年,这个立志要做“中兴之主”的有为青年,却顾不上这些了,他现在满脑子就是两个字---
瘟疫。
二
本文的作者哭了。
按照原来的写作计划,这部分应该是悲情大英雄孙传庭与旷世名医吴又可的基情,哦不,激情四射的日子。因为电影《大明劫》里是这么演的,导演拍胸脯保证,看了两年一手史料才编出来的剧情,高度还原历史。结果笔者一查资料,发现两位主角根本不认识。
只能哭晕在厕所里。
三
历史比电影精彩,比最悲惨的悲剧还悲惨。
崇祯当皇帝的时候,全球气候变冷,风不调雨不顺,异常干旱,种地经常绝收,要么就是蝗虫漫天,颗粒无收。老百姓有句话,大灾之后有大疫,连年灾害,终于在崇祯14年,来了个瘟疫总爆发。
“春无雨,蝗蝻食麦尽,瘟疫大行,人死十之五六,岁大凶”。
瘟疫自河北大名府开始,来势汹汹,瞬间蔓延到北京、天津、河南、山东、安徽、江苏、浙江,“死者十九,灭绝者无数”、“民死不隔户,三月路无人行”、“户丁尽绝,无人收敛者”,最惨的是浙江湖州,这里的患者刚刚还是好好的,瞬间口吐鲜血而死,巨大的精神刺激打垮了人的理智,老百姓多投河自杀,哭声震天。
侥幸没有得病的人呢,绝大部分也活不了,米价涨到了每石24两银子,折算一下大概104块钱一斤,在草根树皮吃完了以后,“人相食、易子而食、人死取以食”。
太惨了!
四
历史呼唤英雄,他来了。
吴有性(好悲催的名字),字又可(哪治的?),号淡斋,江苏吴县人,现住址为《清史稿》小区里的列传二百八十九,虽然说清史稿算是绝对的高端小区,但吴先生住的其实也不舒服,在这个小区里,房型比较多,比如说康熙、乾隆等住的独栋别墅,刘墉、纪晓岚等住的联排别墅,可是咱吴先生住的比较高,二百八十九楼,住的也比较挤,他那层楼一梯37户。可不管怎么说,能进清史的人物,肯定都是大牛,其实与电影《大明劫》刚好相反,我们对吴先生的生平事迹,了解的并不多,今天能查到的遗迹,只有三项:一是清史稿里的寥寥二百来字(住的憋屈);二是他老家鹅潭庙墙上镶了一块石碑,歌颂了一个寡妇修建庙宇后出家为尼的光辉事迹,这个碑是作为族长的吴先生立的(感觉怪怪的),第三项是什么呢?
光耀千古的《瘟疫论》。
吴先生是绝对的草根阶层,祖祖辈辈都是游走在乡村田野的赤脚医生,拿手绝活儿是治伤寒的祖传秘方。家里没别的手艺,所以吴先生只能子承父业,青年时代就和长辈在江苏中部地区游历,吴先生是个好学的小伙子,每遇到疑难杂症,从不轻易放过,刨根问底,而且是往祖坟上刨。前面我们提到的明末的大瘟疫,吴先生那时当然会特别忙,拿自己家伤寒的祖传秘方一通治,结果历史上没有记载,但我们可想而知。
我们现在经常提到“上火”其实在清朝中后期才被中医重视起来,原因是古代中国人天天连纯天然无公害有机窝头都吃不饱,再配以榆树叶、草根等减肥食品,从来不上火。反而特别容易得寒症,平时感冒发烧恶心呕吐啥的都会被总结为伤寒,总而言之,吴先生那时的大夫们,治伤寒都是一套一套的,别的原因引发的内科疾病基本没有概念,比如说传染病。
在那时,认识上的盲区是要靠人命来填补的,就是前面提到的“人死十之五六”、“死者十九”、“户丁尽绝”,不要怪我们的中医前辈,谁的眼睛也不是显微镜,死亡的幽灵就在身边荡漾,可是看不见,又能怎么样!
直到我们吴先生的出现,一切才变得不一样,“夫温疫之为病,非风、非寒、非暑、非湿,乃天地间别有一种异气所感。其传有九,此治疫紧要关节。奈何自古迄今,从未有发明者。”(异气所感、异气所感、异气所感!重要的事情说三遍),“伤寒自毫窍入,中於脉络,从表入里”,伤寒是从毛孔侵入的,“瘟疫自口鼻入,伏於膜原,其邪在不表不里之间”,瘟疫是通过呼吸传染的!最终结论---“各自为病”!
“古无瘟疫专书,自有性书出,始有发明。”
中华的古史是一部苦难史,瘟疫是我们民族童年时就有的记忆,一次次的易子而食、一次次的十室九空,累累白骨,横满寰宇,纵盈千年。到最后,用无数的性命,用你、我、他祖先的赤血才换来了我们吴先生的如电神目,冲破自古以来所谓瘟疫皆因“鬼神作祟”“六淫”“伤寒”等所致的顽固堤坝、使得我们的医生不再临疫“心疑胆怯”, 与其说吴有性是“治温疫千古一人”,不如说他就是古代疫情的“吹哨人”。
在他之前,没有瘟疫传染的概念,只有无数的瘟神的祭品,在他之后,我们终于知道,疫情的传播途径可以是看不见、闻不到也摸不到的是空气。直到今天,我们对付新冠疫情的手段无非还是采取防护隔离的办法,应该还是得益于吴有性的瘟病学说。
五
崇祯皇帝笑了。
他知道,此刻身边都是四起的刀兵,唯有眼前的这棵歪脖树,像极了过往对他卑躬屈膝的臣工,17年了,他太累了,自己不是亡国之君,都怪大臣们是亡国之臣,想清楚了这些,他感到了浑身轻松,这悲惨的一生,终于要到头了。
这是一国之君的黄昏、是一个王朝的终结,可是悬浮在那条紧绷绳子四周的“异气”微粒,却依旧荡漾着,飘进了历史的未来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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